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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意外宾客(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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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天将军请您相信青胡,青胡所说句句属实……不知为什么,每次在见到那位女犯时,都能感觉到那女犯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气息——让人无法生出亵渎之心的气息,仿佛……仿佛……”青胡将军迟疑一下,才尴尬地将目光低下,声音压低:“她是自己的母亲一样……”

天开语顿时又是一呆:这是什么逻辑?他旋即醒悟过来——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只能有一种,就是那女犯身怀精深无比的精神修为!

“那你们不会试试看用暴力吗?”他随口问道。

“不行”且料青胡将军立即不假思索地答道。

“为什么不行?”天开语越发好奇了——对于这些精力充沛的男人来说,强暴女人乃是最可刺激他们兽性的一种渲泄方式啊!

“因为……这个……不怕天将军笑话,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青胡将军苦笑道,一时之间老脸也红了起来,似乎天开语的话触及了自己内心羞耻的部分。

“这怎么可能?以青胡将军的修为便是无须欲念,也可借助强大的意志力坚强起来的呀!”天开语像听故事一样,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

“是真的。”青胡将军顿了一顿,然后似鼓起勇气,咬了咬牙道:“不知为什么,青胡在面对那女犯时,竟无法坚强——虽然全身都绷紧了,但偏偏最要命的地方软弱无力……真邪了门了!”

天开语点点头,心知那女犯的精神控制能力定然已经达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否则哪里会仅仅通过肢体的无声展示,便可控制青胡将军这等高手的心志呢?不过天开语感到困惑的是,如果那女犯当真拥有邪种力量,那又怎么可能被捉住呢?当然更不可能困在“五木山”这么长时间了。

“唔,是有些邪门,那其他人呢?是不是也同将军一样?”天开语点头道。

“还不都一样!”青胡将军脸胀红了摇头道:“而且据青胡暗中了解,尽管用那女犯来侍春,但没有多少人真正尝到她的滋味——嘿嘿,天将军可能是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了。”他眼申明显流露出艳羡之色。

“是吗?”天开语笑了笑,心知真正的情形未必是那样,很可能上趟是因为那女犯服下了过量的刺激药物,所以心志模糊不定,无法展现其强大的精神影响力——当然,还有他天开语本身便是精神控制方面的顶尖人物,寻常手段无法对自己产生效用这一因素在内。

不过,等明天与那女犯见面后,一切或许便会有了答案,因为他已经对那女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兴趣甚至足以令他做出一些违犯“五木山”禁忌的事情……

天开语还想到,很可能这就是那位主席罩住无名氏头脸的原因——那位主席或许已经了解到女犯的精神控制手段,所以为防意外,便索性连她的容貌也罩住了,否则的话,若是那女犯的容貌也妖冶诱人,只怕“五木山”的守卫看了以后会更加迷惑。

“到了,这便是天将军上回休息过的房间。”拐过一个廊道口,青胡将军停在一扇门前,对天开语示意道。

天开语笑道:“是吗……还是这一间?不会这真只有一间吧!”

青胡将军忙道:“哪里,有很多间的。只不过这一间自从将军您住过以后,就另行专门调整过,而且今后也只留给您用呢!”

天开语笑笑:“原来是这样,那我倒要谢谢将军了。”说话时,门轻轻自动打开了。

室内的装饰器具的确焕然一新,看来这青胡将军倒是个有心人,预知他天开语迟早会出人头地,便预先下了一番功夫——由此可知,青胡将军是倾向于以四大院尊为首的“天武道院”派系。

“果然不错,谢谢青胡将军了。”天开语笑着感谢道。

“哪里,只要天将军不觉得简陋,青胡的心意便算到了。”青胡将军连忙客套。

天开语笑点着头,已经看到了室内正跪伏着两个女子,并且身上穿着干净柔软的细质素服,与上回那个女犯的粗糙袍服大不相同。

天开语留意到,这两名女犯的头脸俱都暴露在外,并没有遮蔽之物。

“哦,将军请放心,她们今生都不可能出去,因此即便她们见过您的相貌,也绝不用担心会有任何手尾留下——当然,这里也有消除她们记忆的装置。”见天开语注意两名女犯的面部,青胡将军忙解释道。

天开语点点头,向两名女犯走去,

青胡将军立刻知趣地退后,俏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暗夜香”……

天开语来到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风尘女子面前,静静地望着她。

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没有了过去的丝毫艳色风华,只是形销骨立,仿若一具没有生命力的行尸。所幸仍有一袭素白长袍,以及为了服侍天开语而临时清洗过、此刻略带光泽的面容和长发,尚可显露出她体内的丁点生机。

“暗夜香”的枯槁与旁边女犯那艳光四色、红润喷香的鲜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低垂的目光看到男人的双足立在眼前,女犯立刻活跃起来,主动爬前两步,低头亲吻天开语的脚面。

但天开语的目光却始终留在“暗夜香”的身上。

磁感波从周身向四处蔓延而去……

很好,这青胡将军果然行事稳重谨慎,已关闭了这间室内的所有秘密监控——

不。确切地说,是尽数移除。天开语在房内没有发现一处窥测装置,这令他对青胡将军的好感大增,心道这人倒是一条汉子,行事称得上光明磊落。

他的心情立时放松起来。

“抬起头来……”天开语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而怪异,似乎隐隐夹杂着某种金属的振动频率。这使得地上的女犯按照命令抬起头时,眼中已是一片空洞迷茫,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样,整张脸的表情显得呆滞而僵硬。

“去,你先去床上睡一觉吧。”天开语吩咐道,女犯立刻听话地应了一声,然后起身,身形僵直地向床榻走去,再一头栽倒,就此变得不省人事。

天开语不再理会那名女犯,他轻轻扶起“暗夜香”,托起她的下颌,“你,记得我吗?”他低沉的声音徐徐贯人“暗夜香”的耳鼓,再透入她的心灵。

片刻,天开语轻轻叹息一声。

这个女人,基本上就等同于一个死人了——除去她生理的本能,她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天开语的灵识已经侵入“暗夜香”的脑域,去探寻可能存在的主体意识,但他失望了。

“暗夜香”本就属于平常人,脑域结构十分简单而且脆弱,再经过“淘思机”的折磨,她不变成白痴才怪!

天开语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声粗话:心道那些警宪做得也够彻底的,竟然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弄废了!

“你究竟为了什么,把自己的一生给搭进去呢?可怜的女人……”不知为何,天开语心灵深处没来由地涌现出一股悲悯,这悲悯是如此的浓重,以至于他无法抑制地湿润了眼睛。

他轻轻褪下“暗夜香”的素袍,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具已经枯竭了的身体,在这具身体上,已经看不出任何青春女子丰满光彩的痕迹,肌瘪肤燥、暗淡无光。

“妈的,也做得太过分了!”天开语心中忽涌起一股狠念,心绪一阵浮动,暴戾之气止不住从胸口上涌。

“老子倒不信,你梵衣色可以把事情做绝!哼——”重重地闷哼一声,天开语下了一个决心:“定要将“暗夜香”救起,让她重新回到原来的正常生活中去!他向来我行我素,此时一旦做出决定,便立刻付诸实施。

——来吧,醒来吧!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吧!

天开语坐在床沿,将“暗夜香”干枯的身体搂在怀中,强大的灵识力量如同潮水一般涌入“暗夜香”空无一物的脑内,激荡着她极度萎缩的细胞。

以他对大脑的了解,他清楚地知道,纵使“淘思机”之类的装置将“暗夜香”

脑中的记忆清除干净,但“全息记忆投影”的机理却仍然会为她的大脑功能复生提供相当大的机会。他所要做的,就是找到哪怕只有一个角落里的记忆片段,从而为“暗夜香”的全部苏醒创造条件。人类是会遗忘,但是真正完全而彻底地丧失记忆是不可能的,这就是生而为人的灵识的妙用!

天开语却失望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淘思机”对“暗夜香”大脑的破坏如此彻底:在“暗夜香”的脑内,以他深入幽微的修为,竟仍然无法找到合适的、印有“暗夜香”神识烙印片段的完好细胞,在持续身体的摧残下,“暗夜香”不但身体枯萎,就连她的大脑也极度萎缩,激发不了半点生命的迹象。

——难道她仅仅是依靠身体各个位器官的本能在支撑着?

天开语叹了口气,灵识抽离了“暗夜香”的脑域。

虽然他仍然相信“暗夜香”有复苏的希望,但他却不得下承认,以自己“幻梦大医者”的学识,只怕仍无法挽救这命运可怜的女子。

——难道说……

天开语望着“暗夜香”空洞的眼睛,怱想起曾经遇到过的孤织子以及隐无敌,对于二人奇特的“脑域势向”,自己不也一筹莫展吗?他怔了片刻,旋即苦笑一下——算了吧,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去找“黑洞”解决“暗夜香”的问题,因为若要他去恳求那个曾经给自己造成巨大伤害的组织,这本身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来暂时只好放弃了……”天开语喃喃自语着,怜悯地轻抚一下“暗夜香”

枯瘦的脸庞,直起身来。

奇陆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天开语起身的同时,他惊讶地看到,根本就没有任何思维的“暗夜香”,居然也随着他的起身,也站了起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

天开语霍地望向“暗夜香”的双眸,双目如炬,贯注了庞大精神力量的目光足以将任何人看透!

可是……

“暗夜香”仍然是那样空洞地看着他,所不同的是,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天开语的衣襟!

——怎么?一个完全白痴的人,还能做出这种有意识的举动吗?

天开语心中升起强烈的疑问。他静静地看着“暗夜香”拉住自己的衣襟,看她还有什么惊人的举动。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因为“暗夜香”仅仅是拉着他的衣襟,并没有做出更进一点的动作。

轻叹一口气,天开语放弃了继续探索的打算。

不过他已经决定,不再让“暗夜香”遭受非人的折磨。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自己花在“暗夜香”身上的时间,居然有小半天!

他目光转向床上仍然沉睡的美貌女犯,却激不起丝毫的欲望。

但是他仍然要做出一些疯狂过的痕迹来,以免让青胡将军怀疑,于是他重新唤醒了女犯——确切地说,仅仅是让她从“沉睡”中睁开眼睛,以便接受他下一步的指令。

“什么?要好好对待她?”在听到天开语的吩咐后,青胡将军一脸吃惊地看着他,连连摇头:“这不太好吧?在她的身上花费功夫……她基本上已经算是个死人了呀!对她再好,也是白费啊!”他困惑地向天开语解释道。

“那我不管,既然她仍然有心眺,你们就得把她养好!”天开语瞪了青胡将军一眼,口气颇为坚决。

“可是……她就跟块木头一样,即便人养胖了,也不会有什么感觉——我们就是把她的手脚砍下来,她也不会有知觉的呀!”青胡将军郁闷已极,不明白眼前的天将军为何一定要费心照顾那个女犯,要知道,那女犯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可是因为上回梵衣色将军的命令,她的安全级别又定得很高,照顾她,实在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嘿嘿,青胡将军,就算我欠你个人情,行不行?说实话,我就是觉得她特别可怜,所以不想让她太过痛苦。”天开语微微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个青胡,还蛮难讲话的。

“这个……天将军,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那个女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天堂或者地狱,在她的眼里部没有任何分别了,可是……”青胡将军说到这里,看到天开语坚决无比的表情,终于叹了口气,道:“好好,算了,青胡照做就是了。”

顿了顿,他打起精神道:“不过有一个条件。”

天开语笑笑,拍拍他肩膀,道:“什么条件?说出来听听,如果我满足不了,就去找老头子他们。”他随口便将风流扬抛了出来。

青胡将军苦笑道:“也不算什么条件了,用不着风君出面的。”低头来回踱了两步,停下,他继续说道:“只是如果今后梵衣邑将军问起那个女犯,天将军帮忙说项说项就好了。”

天开语冷笑一声:“梵衣色?哼哼,我不去找他晦气就不错了,他还敢追究这件事情?哼,青胡将军,请你照我说的去做,等我离去后,你立刻向梵衣色报告我来过这里的事晴,并且把我的要求告诉他!”

青胡将军登时脸色大变,紧张道:“天将军,青胡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啊!”

天开语撇撇嘴,道:“我当然不会认为将军有别的意图,只不过……”他停了下,意味深长地看了青胡将军一眼,压低了声音,道:“难保你这里没有别的人会在背后说三道四,所以,你最好主动一点,以免被人在背后暗算了还不知晓。”

青胡将军也是处事老辣的人物,经天开语一点登时恍然大悟:“对呀!青胡真是糊涂了,竟忘了这点——谢谢天将军,青胡知道该怎么做了。”他这感激倒是发自内心,因为他太清楚了,如果这件事情他处理不当,在主席团那里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了!

天开语笑点点头,道:“那就好。行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我再来。记着到时给我带那个女犯来。”

青胡将军一拍胸脯,道:“那还用天将军提醒?放心好了,青胡一定做得令您满意的!”

天闲语哈哈大笑,再拍拍青胡将军肩膀,便大步向门外走去、在亲自送两名女犯离开时,青胡将军看到,那身材丰满的女犯双腿不停打颤,几乎站立不住,浑身一付纵情过度,虚脱了的样子;移目床上,那上面更是遍布秽液污渍,显示出刚才的战况是如何的“激烈”……审视完毕这一切后,青胡将军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神情,自言自语道:“很好,看来幻圣很满意……”他又转向留下的“暗夜香”,不禁皱眉连连摇头,命令手下道:“去,把她重新安置一下,调到上面来居住,好好调理一下,”身边一名亲信监领连忙领命,带“暗夜香”去了。

处理完眼前的事情,青胡将军略略松了口气,回想起方才向梵衣色将军汇报幻圣到来一事,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果然不出幻圣所料,那个梵衣色将军听说对女犯“暗夜香”的重新安排后,只是呆了一呆,便无奈地表示从现在起,有关“暗夜香”的一切事情,都由天开语将军全权负责。

——妈的,当然了,人都已经变成白痴了,没有用了,才故作大度……

青胡将军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他深谙天开语与梵衣色之间关系,所以知道若非“暗夜香”实在是个废人,只伯梵衣色也不会轻易放手。

回到熠京家中,天开语一面任由御安霏和碧丝丝服侍自己更衣,一面问道:

“怎么样,有雅儿和雪儿她们的消息吗?”每天询问雪漫雅和卓映雪,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当然有了,”御安霏温柔地笑着,道:“她们都很想念主人呢,还问安霏主人有没有再带新的美女进家来呢!”

天开语一呆,顿住了身子了,道:“真的?那你们没有……”

话音未落,碧丝丝便接了过来:“当然了,我们已经将您今晚邀请舞轻浓小姐的事情告诉二位夫人了呢!”

天开语立刻为之一沮,恨恨地抬手在碧丝丝酥孔上捏了一把,道:“你个小东西,又胡乱说!”

“哎哟——”碧丝丝故意夸张地呻吟一声,媚眼如丝地睨着天开语,道:“好啊,您这样对丝丝的,安霏姐姐,回头我们可以告诉雅姐和雪姐呢!”

御安霏见天开语满脸无奈,忍不住轻打碧丝丝一下,护着天开语,还:“好啦,丝丝你不要闹了,你没看到,我们家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可是现在却那么难堪吗?”说着她自觉好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转身抱住天开语,柔声安慰道:

“主人,我们是说着玩儿的,舞轻浓小姐到这里来的事情,我们并没有告诉雅儿她们呢!”

天开语顿大松了口气,道:“我说呢,嘿,若是你们两个谁随便把我在熠京的事情,特别是跟美女娇媛的来往告诉雅儿她们,我就让她回月亮城!”

碧丝丝终究柔顺,见天开语虽然语气发狠,但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心虚,便附身上来,在男人脸上柔柔地亲了一下,低眉顺眼道:“好啦,先生您说什么丝丝都不违逆还不行吗——却要拿赶人离开的话吓唬丝丝。”

天开语一把搂住她苗条纤腰,嘻嘻笑道:“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丝丝嘛!对了丝丝,你先去准备,我跟安霏有事说。”

碧丝丝点点头,道:“嗯,其实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啦!小轩和小婷还在忙碌着……不过丝丝再去看看好了。”她说着轻轻吻了御安霏一下,道:“安霏姐姐,又要辛苦你了。”她自知在心灵修为方面,自己与御安霏相比相差太远,而天开语要单独同御安霏在一起,一定是有关修习方面的事情,相对来说御安霏承担的责任就要重大许多,所以她心中十分感激御安霏。

“没事的,主人暂时交给安霏好了,丝丝你们去忙吧!”御安霏与碧丝丝姐妹情深,知道她心中所想,便安慰道。

天开语却已经等不及了,不待御安霏话音落下,便一把拽着她,腾空而起,向楼上飞去,一面嘴里嘟囔着:“你们两个这么客气,真是麻烦……”

“安霏,你知道那位到我们家里来作客的舞轻浓小姐是什么人吗?”与御安霏来到密室,天开语劈头问道。

“主人,您……舞轻浓小姐,不是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的女儿吗?”御安霏不太明白天开语的意,便根据自己掌握的资料回答道。

“不错,所以她的身份不太一般。”天开语道,一面席地而坐。

“难道说,主人是想透过她,来与舞侯隐将军结交?”御安霏盘膝坐在天开语的对面,柔声问道。

“那倒不是,”天开语摇摇头,否认了御安霏的猜测。

“那是为什么?”御安霏不再去想原因,直接问天开语。她知道,主人特地把她唤到密室讨论那位即将到来的舞轻浓小姐,绝不会由于普通的原因。

天开语望着御安霏,却停止了说话,而同一时间御安霏的识海却响起了天开语的声音:“来,安霏,我们到你的花园去说话。”

御安霏温柔微笑,闭上了明眸,与此同时,在她的脑域空间,打开了一扇门,她的至爱、她的主人高大英伟的身彤出现在次元空间的人口。

“什么?有这种事情?”听完了天开语关于舞轻浓被地底“蕈魔”附体的叙述后,御安霏着实吓十一跳,忍不住轻声惊叫。

“是啊,这是真的。”天开语轻轻叹息,拥着御安霏,倘佯在御安霏灵识造就的异次元心灵花园中,颇为唏嘘。

“那么,舞轻浓小姐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吗?”御安霏问道。

“不知道。”天开语苦笑道,

“主人想怎么办呢?您不能告诉她的,否则只怕她受不了自己已非正常人类的刺激呢!”御安霏担心道。

“是啊,是不能告诉她。可是不告诉她,万一那‘蕈魔’发作起来,她没有丝毫的准备,岂非会被夺取灵舍吗?”天开语点点头,进而又为难道。

“说的也是……”御安霏呆了呆,又想了想,只能摇头叹息。

“我之所以告诉安霏,其实是想除了我之外,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以防万一。”

天开语驻足在一朵淡雅的花儿面前,低头一边轻嗅一边说道。

“为什么……”御安霏刚一开口,猛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之感,不禁失声叫道:“不——主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她一下刹住口,把险半句话生生咽进了肚真。

天开语一怔,抬头看看御安霏,见她花容失色的样子,呆了片刻,才想起自己说的话,忍不住笑道:“看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忙吻吻御安霏柔唇,轻轻在她后背安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件事情不能只让我一个人知道,因为毕竟我事情很多,或许会忙不过来:假如告诉了你,那么今后一旦有事分不开身,也不至于没有人帮助轻浓。”

御安霏这才脸色缓和了些,但尤自心惊不已,道:“主人,以后您可千万不要说这种没头没尾的话了,那会把安霏吓死的。”

天开语笑拥着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嘿,安霏你也是的,也不想想看,以我现在的修为,这世上还有多少可以威胁到我的人呢?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等‘十八花魅’回来后,这天上地下,只伯就没有什么力量可以主宰我们了!”他说到这里豪情大发,忍不住仰天长啸,那声音在御安霏的灵识空间里回荡逶迤,煞是撼人心魄。

御安霏此时才彻底松了口气,道:“您呀,知道你最厉害了——唉,真想逸华她们早点回来……”她眸中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之情。

天开语安慰她:“放心,到时候她们就会回来的。”说到这襄,他忽感应到守护着他身体的“雪元冰魄”在召唤,便道:“好了安霏,我们回去吧,大概轻浓到了。”

御安霏依依不舍地用力抱了他一下,道:“嗯。”又道,“主人什么时候再来呢?”

天开语笑笑,知道她极享受这种完全的二人世界,便道:“傻瓜,以我们两人的灵犀一点,什么时候不可以在一起呢?”说毕又吻吻御安霏,整个人便如一缕轻雾消失在御安霏的面前。

御安霏轻叹一声,又怔了片刻,才睁开了眼睛,回到现实。

天开语已经站了起来,并且伸手将她搀起。

楼下传来一阵爽朗的说笑声,天开语与御安霏对视一眼,同时开口笑道:“看来不止一位客人来呢!”

来的的确不止舞轻浓一位,同行的居然还有她的父母舞侯隐将军及蒂·亭洛诗大爵,当然,随他们前来的,这有略显俗套的大批礼物——想不到很寻常的一个邀请,对方竟如此兴师动众,足见舞家对天开语的重视了。

事前天开语已经知道,舞轻浓不但父亲舞侯隐将军出身军武世家,身为仅次于大将级别的首阶将军,而且其母亲蒂·亭洛诗也是与丈夫地位等同的大爵,母家乃世代望族,两家联姻,实在是门当户对,为熠京各界推崇的结合典范。

“主人,看来这回您不想新人进门都很难了。”御安霏罕有地向天开语打趣道。

天开语颇有些狼狈——他尽管脸皮超级厚韧,且有着丰富的转世经验,但遇到这种事情尚是头一回。

“不要乱讲,看看情况再说吧!”天开语瞪了御安霏一眼,在心中向她传话:“是,知道了,安霏这就下去迎接客人。”安霏抿嘴一笑,飘身而下,抢先往楼下去了。

天开语苦笑一下,只好紧随飞去。

“呵呵,想不型大将军如此勤力,这点时间也要用来修习,难怪修为惊人呐!”

甫一见面,身材高大雄壮的舞侯隐将军便发出爽朗的笑声,主动步上前,伸手与天开语栢握。

天开语看碧丝丝一眼,知道是她告诉对方自己在修习,遂笑道:“哪里,天开语失礼了,未能到门口迎接将军,实在抱歉抱歉!”说毕目光转向一旁打扮得鲜花一样娇艳可人的舞轻浓,道:“怎么,两位尊长大人前来,轻浓事先也不告诉我一声?”

舞轻浓轻展笑靥,窈窕娇躯微扭间,已经到了天开语面前,她亲热地一把抱住天开语一只胳膊,撒娇道:“哪里,轻浓本来是想自己一个人来的,但父亲和母亲大人却说这样去做客太失礼了,所以才这样的。”

舞轻浓的母亲蒂·亭洛诗大爵带着温婉的笑容,雍容优雅地缓步上前,来到女儿身边,轻轻挽住舞轻浓,一双明亮美丽的秀目望着天开语,道:“想不到天将军居然与轻浓同学,还救过轻浓的性命,洛诗此次与侯隐不告登门,除了藉机拜访将军,更主要的是向将军道谢,如有冒昧之处,还望将军海涵了。”毕竟是名门望族,蒂·亭洛诗大爵寥寥数语,既将来意道明,更解释了之所以全家人同行造访的缘由,充分显出大家的从容风范。

天开语笑笑,暗发无形之力将舞轻浓轻轻引开,然后恭恭敬敬地向其父母行了晚辈之礼,一面沉稳说道:“哪里,大爵夫人与将军能够下访敝舍,实在是天开语的荣幸——二位里面请!”虽然此时他“幻圣”的身份已经远高于舞轻浓的父母,且实际的军阶也是首阶将街,与其父母平阶,但出于舞轻浓同学的原因,他仍然摆出了恭恭敬敬的晚辈礼数,这着实极大地博得了将军、大爵夫妇的好感。

一行人进入内厅,外面碧丝丝则忙着与后相月轩及后相婷兄妹一道收下舞轻浓带来的礼物——不外乎纯天然的美食、美器等这些只有权贵才可以奢侈享用的东西。

在御安霏的陪伴下,天开语邀舞轻浓及其父母在客厅落座,双方寒喧一番,然后闲聊起来,无非是关于舞轻浓与天开语行弈途中的一些历险趣事,倒也没有涉及熠京政局方面的内容,看来来此之前,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商量过做客时的谈话范围。

谈话中,舞轻浓自然就成了三人的中心,而她也的确显露出了良好的教养与少女天性的完美结合,时而娇嗲甜美,时而温柔乖巧,应对得体处令舞侯隐夫妻极是骄傲。

天开语也看到,舞轻浓的确是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的结合杰作,她的相貌中完全继承了二者的优点,尤其是那双遗传了母亲的美眸,顾盼动人间透出说不出的灵秀,着实让天开语感到心情愉悦,

当然,天开语更感觉到,这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的到来,隐隐有种“相人”的目的,似乎他们对同女儿交往的男子,要审验一番——难不成真的被安霏说中,轻浓要成为他天家新人?

天开语心中胡乱想着,却对与舞轻浓进一步交往有些迟疑。

他并非不喜欢舞轻浓,但相比之下,他对舞轻浓的感情,甚至还比不上发红萼的深厚,而发红萼做为“波切旬月”族的女孩,几乎不可能与他有真正夫妻的法律名义,那么舞轻浓就更加不可能了……

他欣赏舞轻浓,但仅止于男人对女人的兴趣,却绝不愿意背负更多的感情与责任——现在他只有对舞轻浓身怀“蕈魔”的怜悯与疼爱,或许还有欲望,但那却绝对与情爱无关。

“主人,您真的不想要她吗?这女孩子很可爱的,连安霏都很喜欢她。”御安霏的心灵声音悄悄在天开语脑海响起,她已经透过天开语暂时打开的灵犀心窍,知道了他的想法,便不禁有些惊讶。

“那很好啊,以后安霏可以经常邀请她来家里玩嘛!”天开语心中回应御安霏,嘴上却在应答两位熠京颇有份量的人物。

“就这么说定了。”岂料御安霏竟一口答应,似乎她真的对舞轻浓产生了混厚的兴趣。

“好吧!”天开语只好应允了她。

这时碧丝丝进来,告知天开语晚餐已经准备就绪,请众人前往就餐,天开语遂停止谈话,起身相邀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

就餐时,舞侯隐将军注意到了后相兄妹。

“哦,原来二位就是眼下熠京盛传的‘日月双骄’啊!闻名如见面,果然英气勃勃气宇不凡!想不到天将军虽然年轻,但识人的本领却是一流啊!”舞侯隐将军对后相兄妹大加赞赏。

后相月轩连忙谦逊一番。

“不过,听说后相的姓氏,是出自西域边陲,两位少年英才是否与那后相氏族有什么关系呢?”蒂·亭洛诗大爵在旁轻声问道。

后相月轩与后相婷同时一震,对视了一眼,心中皆想:“这熠京居然还有人知道后相氏族,而且还是高贵的大爵!”

后相月轩兄妹目光转向天开语,天开语知二人在回答之前征询自己意见,便笑道:“不错,大爵果然见广识博,一语就道出了他们的来历——不错,他们二人正是从西域后相氏族来的,乃是后相氏族派遣来‘天武道院’学习的行者。”

蒂·亭洛诗大爵露出恍然之色,浅浅微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气质与寻常武者大不相同,竟是尊贵的后相血统之后呢!”

她这一番话,顿时令后相兄妹再次大大震动,就连一旁的御安霏和碧丝丝也吃了一惊——想不到居然有人会这样高度评价早已经败落的后相氏族!

而舞轻浓则好奇地瞪大了美眸,道:“妈妈,您说的是真的吗?那后相氏族当真血统很高贵吗?”她终究少女心性,又向来骄纵惯了,虽然很有教养,但仍会说出不恰当的话来。

蒂·亭洛诗大爵忙按住女儿,向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掠了掠长长鬓发,望着女儿,像是对她上课一样,道:“轻浓你年纪尚小,很多我们大熠的历史——尤其是大熠初创时的历史你还不清楚呢!”

舞轻浓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便向后相兄妹报以一个歉意的微笑,后相月轩和后相婷自不会与她一般见识,也回了她一个淡淡笑容。

接着蒂·亭洛诗大爵便向女儿娓娓讲述起昔日后相氏族的辉煌,当然这段历史天开语是深刻了解的,有些细节甚至比蒂·亭洛诗大爵记得还要清楚,因此蒂·亭洛诗大爵在讲述时,他还会时不时地做些补充,这更加重了舞侯隐夫妇对他的吃惊以及器重——哪有像天开语这般年轻的男孩,拥有如此丰富知识的!

听完蒂·亭洛诗大爵关于后相氏族郡段血泪的悲壮历史,众人早沉浸在了故事当中,加之大爵的语言描述极富感染力,更令众人无法自拔,几乎食而无味,只剩下了机械的咀嚼。

天开语的心志何等强韧,当然不可能被轻易打动,不过他也对蒂·亭洛诗大爵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相对丈夫舞侯隐将军,这个美丽的妇人只怕在各方面部要胜出不止一筹!与艾美莎大爵和奈洛丽娅土爵成天游荡风流不同,她绝不是个仅仅拥有大爵头街这一象征性身份的简单人物!

“看来大爵夫人对后相氏族的情况相当了解啊!”天开语打破沉静,笑着赞叹道。

“哪里,其实天将军恐怕比洛诗的知识更加丰富呢!”蒂·亭洛诗大爵由衷赞道。她已经看出,这名震熠京的新出“幻圣”,绝非传言中那样只是靠着武道修为发迹的,从他的谈吐来看,他各方面的素质都远远高出寻常人百倍!

“不知大爵夫人对目前后相氏族的状况有什么看法呢?”天开语看似随意地问道。

“这个……”不出天开语预料,蒂·亭洛诗大爵迟疑了起来,“哦,洛诗她平常醉心于我大熠历史,但对于务实的世俗军武事项,却不甚关心。”舞侯隐将军主动上前替爱妻解围,

天开语看他一眼,心道:“你这将军,只怕对自己妻子的了解还不够吧,从来醉心研究历史的女人,都是怀有极大抱负的啊!”

这时蒂·亭洛诗大爵回应丈夫的话,笑道:“是啊,天将军问的这个问题,正好是洛诗学识的短处呢。真是惭隗,不能回答将军的问题了。”

天开语笑笑摇头,却没有戳穿她的谎言,而是转移了话题,对舞轻笑道:“轻浓,你知道今天我请你来为什么吗?”

舞轻溶立刻答道:“知道,是否问轻浓关于无名岛的事晴?”

天开语微微一怔,心想她如何会这么肯定……待眼角余光瞥见蒂·亭洛诗大爵正掩饰性地低头啜汤,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点破,道:“不错,正是这样。”同时心中暗付:“这蒂·亭洛诗大爵果然有点门道,分析事情的能力相当之强……”

“其实,轻浓从无名岛得以安全回来,真的相当侥幸呢……”舞轻浓说着,却见天开语摆了摆手,便停了下来。

“其实我问了也是多余……我只是想看看轻浓,既然轻浓没有一点事情,我也就放心了——对了,明天去无名岛的事情已经取消了。”天开语已经得知蒂·亭洛诗大爵参与女儿的事情,便知道再问也不过问到些皮毛,而且他又没有兴趣对舞轻浓实施精神控制。

“什么?取消了?那没有人去无名岛了吗?”舞轻浓顿时惊讶地连声问道。

蒂·亭洛诗大爵忙轻轻按捺住女儿,示意她稍安勿躁。

天开语摇头道:“只是我不去而已,其余的人照常去的。”

舞轻浓失望地“哦”了一声,忍不住嘀咕道:“那你不去,别的人行不行啊。”

蒂·亭洛诗大爵忙以眼色制止女儿。

天开语笑道:“谁去都一样,或许我不去情况会更好些,毕竟我也没有行伍实战的经验。”

舞侯隐将军却大摇其头:“哪里,天将军这么说,看来对我大熠的军阶武功关系还未有足够了解。天将军可知道,以现在和平的时代,要找到一场战役来增加军功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天将军这等年轻有为的人材,更是需要这方面的辅助,这样才可在熠京立足稳当!”

天开语做出无奈之色,道:“是吗?其实我也想过这方面的益处,但主席团给的理由却十分充足,我实在是不太方便继续坚持的。”

舞侯隐将军与蒂·亭洛诗大爵对视一眼,前者轻咳一声,身子略略前倾,声音;也压低一些,道:“天将军,有些话舞某不知当不当讲。”

天开语笑笑:“将军尽管说,在这真没有外人的。”

他这话一出,舞侯隐夫妇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舞侯隐将军眼中露出由衷的热忱,道:“好,既然天将军不把舞某当外人,那么舞某就没什么顾忌了。”他着又与妻子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更加令天开语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舞侯隐将军接着道:“近来风传天将军与主席团不和,不知道有否此事?”

天开语故作一脸惊讶:“是吗?会有这种传言?不可能吧……我可是向来都十分尊敬主席团的各位主席,而且也从未擅自越权处理过一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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