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安粤已然,蓄势待发(1/ 2)
华录山,药医馆。
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夜晚,众人也早已忙完自己手中的事情,歇息去了。
唯有涂山仙夙,发生了这种事情,要她如何睡,怎么安眠?
她坐在小愿的床前,倚着头,就这么看着他,想来,这孩子还真是头一次面对自己这么安静,而且静到让她觉得冷清,还有绝望。
泪,本来不想再流,可是就是控制不住。
一年以来的种种过往,历历在目,小愿载着自己遨游长空的场景,往如隔日,他在药医馆中匆忙上下的身影,还在涂山仙夙的脑中挥之不去,他说的每一句话,叫自己的每一声“宫姐姐”,都是给了她莫大的心灵安慰,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
“我不懂,小愿,为什么他们要夺走你?为什么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她的眼泪有如珍珠一般闪耀,虽然没有再夹着大哭的崩溃,但还是低迷到了极点。
真的好希望,你能再叫我一声“宫姐姐”......
小愿的尸身没有变化,而在涂山仙夙的眼里,他也基本没有要化为原形的状态,就是一直以人形的模样静静地躺在那里,此毒,果然是凶狠。
“嘎吱”一声,门忽然被打开。
涂山仙夙也没有看过去,因为光从脚步声就知道,那是棋竟。
“宫妍,你怎么样了?听三长老说,你都不吃东西,现在也不去休息,这样对身体真的不好,你还是吃一点,然后去睡一觉吧。”
涂山仙夙不回话,只是静静地而已。
棋竟看着自己手里那一盅新熬制出来的汤水,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放下,道,“宫妍,小愿的事情,天亮以后再行处理吧。”
涂山仙夙微微转头看着他,然后冷冷地问道,“天月有没有告诉你,我要找你问些事情?”
棋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所以也点了点头。
涂山仙夙便起身,往他这边走过来,然后也在一旁坐下,也示意他坐着。
棋竟竟然是第一次觉得,和涂山仙夙坐在一起会如此地不自在。
“小愿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听到她话锋直入,也没有要旁敲侧击的意思,他也没有拐弯抹角,“不曾见过的毒,说是与硫苓散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虽然效果没有硫苓散那么恐怖,但是却和硫苓散一样,可以传播,加上,一旦服用,便会立马魂归九天,没有任何可以挽救的机会。”
涂山仙夙的眸子瞬间是阴冷,“药医馆能制毒的人除了师父,就只有你。”
“你在怀疑我?”
“我没有,我只是想说,除了你和师父,就是我和小茉儿可以一试,可小茉儿已经多久没来这里了,如何制毒又对小愿下毒?她哪里来的理由?”
“这毒,有可能是外来的。”
她挑眉,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棋竟,眼角那些没有干掉的泪,似乎还在烛光之下熠熠生辉,“我知道了,哼,真是可笑......”
棋竟也是半知不解,涂山仙夙这样的反应在他看来异常了很多,便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她的眸光,锋利至极,“制毒的好地方,外界除了一个断肠居,不就只剩下一个安粤吗?”
棋竟的眉间蹙了下。
“竟然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看他们是活腻了,小愿有什么罪?为什么要下这种毒手?!”说罢,她猛地脾气爆发,一下子便把棋竟带给她的那盅汤水给打翻在地。
棋竟虽然吃惊,可是现在也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便道,“宫妍,此事,你想怎么做?”
“华录除了魔神的棋子之外,定是还有安粤的,安粤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华录,所以相继地和我有摩擦,今天既然他们对小愿下手,那就不要怪我,毁得他们挫骨扬灰!”
棋竟的眸子也是冷了冷,眼前的涂山仙夙,确实恐怖了些。
“你想怎么帮我处理小愿的后事?”
“小愿去得突然,都没有好好准备些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他最想要什么。”
涂山仙夙回头看了一眼小愿,眼神里由阴冷转为温柔和不舍,“小愿他是有灵性的鸟儿,鸟儿就应该展翅高飞,他的愿望,不也是自由自在,一生无忧吗?”
棋竟也看了小愿一眼,眼里也划过了一丝惋惜,随后伸手拿出怀里的一件东西,递给了涂山仙夙。
涂山仙夙有些错愕地接过,看了看,那是一颗还没有雕琢完成的玉石,形状,好像就是她深爱的梨花。
“这是小愿,还没来得及给你做完的梨花玉,他跟我说了要替他给你保密,这是他要送给你,做你拜入九冰的贺礼,我还笑他为何不用法术做一个,偏偏还要自己徒手雕刻,可现在想想,小愿不是可笑,是个让人心疼又怜惜的孩子。”
霎时间,对着那个半成品,虽然不知道能做什么,可是这里面饱含着小愿对涂山仙夙的祝福,也许他每一刀每一笔,都承载着对“宫姐姐”的情义,她还是忍不住,含泪哭泣。
小愿,你放心,宫姐姐定会为你讨回公道,害你之人,我定会让他挫骨扬灰!
“小愿最放心不下的人,恰恰就是你这个主人。”
涂山仙夙没有再说话,而是对着那个半成品,一滴又一滴的泪水打落在玉石上,水珍珠一般的美,洗礼的小愿的真心和情义。
而这个时候,涂山仙夙也想起了把小愿送给她的无愿,猛然也是觉得,心怀愧疚,“对不起,无愿老伯......”你把小愿给了我照顾,我却把他弄丢了......
棋竟蹙眉,拿着手帕递给她,虽然不知道她在对不起谁,可是现在看来,涂山仙夙的心情,全华录,并没有谁可以真正理解。
小愿,原本还想要带你去璃先宫和通棣认识认识,也想带你去涂山,可是现在,是我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
棋竟在小愿房中陪着涂山仙夙,灯火通明在药医馆中显得是格外显眼,绝儿也不睡,只是安静地看着那个房间,周围没有人在,她的眼神也和这个黑夜一样阴冷和黑暗。
忽然,有人在她身后拽了她一番,便把她转过了身。
绝儿瞪眼看过去,淡淡地问道,“你又怎么?叫你去准备和主人见面的事情,你是做得如何了?”
徭帘钩看着绝儿,也看了看那个他今天都不敢靠近的房间,怒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毒死小愿?你知不知道你害惨了宫妍!!”
绝儿哼笑甚至是冷笑,瞪着他道,“你以为你是她的谁?竟然这样斥责我?我的一切计划都是照着主人的路在走,你以为光凭你一人可以成什么大事?小愿是因为藏不住我们的秘密,所以我才会动手,要是没有我,你今天晚上还可以站在这里这么对我大声嚷嚷吗?”
徭帘钩咬唇,一脸的吃惊相,“你让小愿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是他自己偷听,还恰巧被我发现,他想去告诉宫妍,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原本那毒只是主人的试验品,但没想到功效竟然如此厉害,真不知道正品完成之后会是个怎么样的结果,倒是想看看呢。”
徭帘钩看她这么云淡风轻,而且还心安理得站在这里观摩的模样,心里就是一阵不满,看了眼那个房间,他便会想起今天一整天,涂山仙夙在里面哭泣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哭声响彻了药医馆甚至是东海之上,他听到了之后便甚感心疼和不忍,想要去安慰她,可是又想到她的身边也许不需要他,所以一直踌躇不前。
加之,他还隐约知道,凶手是谁。
“被小愿知道身份,这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关他什么事?我不相信时伯伯会让你做出这般残忍之事,你在华录潜伏了这么久,我都看错了你,你竟然还心安理得地在这里说这些大话,你究竟想做到哪种程度?!”
绝儿对他也是不满,转头便道,“徭帘钩,我不知道宫妍到底是对你们这些男人下了什么蛊,你们一个个地都为了她神魂颠倒,她不过就是长了一张绝世的好脸,就让你们这么爱不释手心生怜惜,你现在也是彻底被她迷住了是不是,都快忘了你自己本身的任务和仇恨了是不是?!”
“我,我没有!!仇我要报,华录我也是要看着他覆灭,时伯伯还是我要投靠的对象,可是你这么阴狠,我实在难以与你为伍,你毒死小愿,此事要是被宫妍知晓的话她得多伤心?她也是信你的,你竟然这么背叛她,还害死了她最珍爱的小愿!!”
“你闭嘴!”她一声吼,差点就要吵醒这药医馆休息的人,“小愿不除,主人的计划便进行不下去,你以为,到最后的关头,这里还有人可以存活吗?或许除了你和我,这里,就再也没有半条人命可以活下来了,你不应该感到庆幸吗?灾难来临的时候,你只需要静静地观看便可,也不用做什么便可活命,有这种待遇,还在这里和我说什么宫妍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想试试那毒的滋味?”
徭帘钩对着绝儿此时的嘴脸,真是一点也喜欢不起来,而且由内心而发的嫌恶,“绝儿,时伯伯选你做内应,真是选得太好了!!好到,都可以把人命和感情,如此弃如蝼蚁!”
“你少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只需要告诉我,和主人的接头,你准备得如何了?”
“哼。”他冷哼,不说话便想离开这里。
绝儿便轻声把他叫住,“你最好,准备仔细了。”
徭帘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虽然还在涂山仙夙和棋竟一起的那个房间外踌躇了一番,可是还是很快地越过,离开了这里。
绝儿也是看房中因为烛火所透射出来的两个人影,还看到了棋竟为涂山仙夙擦拭泪水的画面,心中顿时是妒火中烧,拳头也是攒紧。
“明明是我先到的药医馆,还陪伴着你这么多年,可她宫妍不过是个到处留情的臭丫头,你们为何就是一个个的都这般待她?她到底有什么好?”
嫉妒,使她顿时觉得,毒死小愿,是最好的选择和报复宫妍的方式。
小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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