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代理院长（1/ 2）
从冬那心满意足地回来，就遇到了好事：马院长约勇院长去省卫计委，原来柳主任召见他俩，算是好事变成现实，自然少不得一些疯狂之举。
＊＊＊＊＊＊＊＊＊＊＊＊
下午上班没多久，我就给亓打了个电话，让她去秋的家里，这几天要一直陪着她。安的事马上就会有消息，估计不是什么好消息，让她要有思想准备。秋怀孕了，容不得半点闪失，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和我说，亓答应马上去秋那儿陪伴她。
这时赵琴进来说：“马院长找你。”
我和赵琴一起进了马院长办公室。马院长见我进来，马上站起来说：“走，我们一起去卫计委，柳主任找我俩。”
在前往卫计委的路上，马院长说：“兄弟，估计我得提前去淮州了，昨天刚刚听到消息，淮州卫计委主任出事了。”
“啊？”我吓了一跳，“什么事？”
“据说是因为被儿媳妇给举报的。”马院长说道。
“不会吧？”我一愣，心里想，淮州卫计委主任都快六十了，难道还想潜规则自个家的儿媳，儿媳不从就把他给举报了？
“是这样的，”马院长见我一脸疑惑，“淮州卫计委老刘主任的儿子结婚之后，不知道什么回事，依然在外面拈花惹草，甚至还生了一个儿子，然后回家就要闹离婚，老婆不从甚至发生了家庭暴力事件。本来这种家丑应该尽量安抚协商解决，可老刘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竟然帮助儿子要把原配媳妇赶出门。哪知，儿子那个原配的媳妇是中国银行的一个支行行长，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就把老刘主任的资产暗中仔细盘点清楚，包括房子、贵重红木家具、车子、存款等等，然后整理成详细的资产目录，一封举报信送到了纪委。这年头你说哪个官员经得起查？更何况是自己的媳妇，对家底了如指掌，堡垒往往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这不，家庭财产明显超出老刘主任的合法所得，老刘主任上周刚刚被监察委留置了，连带儿子也一起进去了。”
“本来老刘主任年底就正式退休，真是晚节不保啊。”我感叹道。
“本来儿子养小三和老刘没关系，现在倒好，把老刘给抓了，这又是一起典型的坑爹事件。关键不是儿子坑爹，是儿媳妇坑爹，坑爹事业又上新台阶了。”马院长笑呵呵的说。
“我们的女性朋友又为反腐事业做出了新贡献。”我也是一句调侃的话。
说完，我也是心里一阵后怕。还好这些年我做医生总算对得起良心，没有敢拿药品回扣，也没什么意外之财，否则要是给妻知道了，这次离婚妻还不是对我狮子大开口？不过，主要还是因为妻赚的钱比我多多了，估计也看不上我拿点资产。
进了卫计委，柳主任果然带着人事处处长一起在办公室等我俩，大家握手坐下。
柳主任说：“今天把两位院长叫来是有这么一件紧急的事。淮州市卫计委主任已经被组织上留置了2周时间，现在淮州卫计委主任就空缺了。根据淮州市委市政府主要负责同志给我们省卫计委的建议，希望省里委派一位能力、责任、业务都很强的同志，而且这个同志要有改革的魄力、创新的精神，也要清正廉洁。
就是我们常说的能干事、肯干事、干成事而且不出事的干部。我们省卫计委党委经过研究，决定由马院长前往淮州任卫计委主任，鉴于省儿医院长位置的空缺，同时决定由勇院长担任代理院长职务，因为勇院长副院长任职还不足一年，待满一年经过组织考察之后，再转任院长。你们二位看看，有什么意见没有？”
其实，我和马院长早就知道了今天这个结果，只不过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变成现实。原定12月底的事，现在才10月底，整整提前了2个月。不过，柳主任也知道我俩知道，那次在黄部长请客吃饭的饭桌上，柳主任和甘书记当场根据黄部长的指示已经拍板定下来了，只不过当着人事处处长的面，他还得冠冕堂皇地说上几句，以表示这事事发突然，是组织讨论后的决定。
见我俩犹豫了没表态，人事处姬处长还担心马院长不去呢，在旁边赶紧做起了思想工作：“老马啊，这次去淮州卫计委可是柳主任钦点的啊。淮州卫计委老刘主任这次出事，估计会影响到中层甚至一些医院的领导，现在卫计委上下以及一些医院的管理层，可都是人心惶惶啊，关键是提拔谁都不合适。这万一看走眼了，刚一提拔，就出事，对组织上可不好交代，所以柳主任考虑来考虑去，觉得还是从你们省儿医调一个干部去更加合适。俗话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反正你和当地卫计委、医院没有任何瓜葛，不需要任何顾忌，可以放开手来大干一场，刚好借这个机会，把淮州市卫计委内部好好整肃一下；同时，你们省儿医今年以来的改革创新工作一直走在全省卫计委的前列：无论药品价格改革，职称评定改革，甚至最近的人脸识别抓黄牛，都被省电视台作为专题节目'一切为了患者'给连续报导了，我们勇院长勇抓潜逃十年的杀人犯负伤流血的镜头也上了电视，着实提升了我们省儿医在全省老百姓心目中的口碑，连带我们全省医卫行业都跟着沾光。这不马院长到了淮州，就可以把咱们省儿医这些年改革实践的成果在淮州落地开花，再创佳绩啊，对吧？哈哈。”
人事处姬处长这番话可说是语重心长言真意切，旁边柳主任也是不住点头，“老姬就是实在，把我们不敢讲、不愿讲的一些困难都讲出来了。”
该我和马院长表态。马院长其实早就期盼这一天，尽管我们多次交流，他表露了对新环境种种未知的担忧，但实职正处的诱惑还是蛮大的，加之背后有我的大力支持，过上三五年上位为副厅，那是多少男人的梦想。但作为一把手得表现得要沉稳一些，马院长没有立即表态，待两位领导都讲完话，马院长才清了清嗓子说道：“非常感谢柳主任、姬处长对我的信任，首先作为一名领导，我坚决服从省卫计委领导的决定，不管到什么工作岗位上工作，都体现了组织对我的关心和爱护，尤其是在当前淮州卫计委发生了这样让人揪心遗憾的事情，我也算是临危受命，更应该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听从柳主任指挥。”
表面了态度，后面应该是要讲条件的，马院长也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烧肯定是不行的，“说实话，淮州市卫计委一把手出事，估计余震不小，我去那作为外来的领导肯定会收到很多掣肘，但我一定会牢记刚才柳主任的嘱咐，想干事、能干事、干成事、不出事，可能会借此机会杀一批放一批，到时需要省卫计委柳主任还有姬处你们的大力支持啊。”
到哪一把手的权威主要体现在用人上。首先把老刘主任的亲信们清洗一批，再提拔一批年轻的干部，重点是把办公室、财务部、人事部、药品审批部等几个关键部门领导岗位调整一下，基本上就可以为下一步工作打开了局面。暗访几家医院的实际情况，借机通报处理几起典型的服务、乱收费问题，赢得老百姓的掌声，再开始后续的改革工作，那些个医院的院长们也会老实很多，刚开始至少不会反对。因为任何有利于老百姓的改革都会影响到当权者的利益导致当权者的反对的，所以工作要徐徐开展，从小处着手，等抓到把柄不由得你不服从。
领导工作其实好做，只要有了生杀大权，尤其是中国的领导好当，国人在几千年的传统中已经养成了臣服的习性，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利、许之以位，基本上到哪都可以立即聚集一帮帮你打江山的人。正如红军到哪为什么都收欢迎？打土豪，分田地，就这么简单。当然，自己首先得正直、公平、公正，至少表面上如此，让你的竞争对手抓不到什么把柄，当官这事基本就成功了。
如果说一个人在中国其他本事没有，当官都当不好，那真是个庸才了。你不要小看那些在主席台上连讲话稿好像都念得不太利索的领导，其实在背地里、私下里绝对是阴谋诡计的高手，是权力斗争的专家，就好比那些宫斗剧里的女人们，没有正事可干，整天想着的就是整人。当一个领导把每一个人都整怕了，权威自然就起来了，工作也就好开展了。
马院长的心思我基本上还是了解的，他这么说其实就想让柳主任将来在人员任用上给予他足够的支持。尽管淮州卫计委的副主任任免不归省卫计委管辖，但柳主任可以和甘书记打打招呼，如果马院长能够更换掉一到两个副手的话，在卫计委的话语权就大大增加，虽不说可以大权独揽纲常独断，至少行事权威是不容挑战的。马院长心思的关键是在这个地方，就是想充分利用甘书记和柳主任关系为他的工作顺利开展保驾护航。
“哈哈。”柳主任大笑了一下，“马院长，你这到了淮州市任卫计委主任也算是地方诸侯啊，诸侯嘛当然可以自行行事了。遇到困难尽可以找我，实在不行还有甘书记，当然更有黄部长呢。”
人事处姬处长是不懂得这句话的含义，不过我明白，柳主任这段话实际上是说给我听的。我赶紧点头：“对，柳主任说的对，马院长你这次去淮州，可是柳主任钦点之干将，柳主任能放任你在淮州受欺侮不成？咱们省儿医也是您的娘家，你改革需要什么干将，需要什么政策，我们坚决支持。”
我一句话指出了马院长主要关心的核心问题所在。马院长此去淮州对卫计委进行改革的话，得有人帮他出方案督促落实，得有省里的高水平技术支撑才能让医院的院长们对他心服口服。
“你看看，有勇院长在省儿医做你的后援团，有柳主任做你的强力后盾，老马你这次可要给咱们省卫计委大大露一下脸，年底我们组织省卫计委管理团队去淮州现场给你加油鼓劲。”姬处长不失时机补充道。
“我真心要感谢马院长。我和马院长虽然搭班子时间不长，但马院长的学识、胆识、见识让我受益匪浅。有马院长打下的这么好的底子，我看来只要萧规曹随，踏踏实实把马院长制定的方针执行下去，咱们省儿医一定会继续成为各家医院的标杆的。”我也赶紧表面了自己的态度，关键是把马院长顺便抬到了新的高度，感情省儿医的所有改革创新都是在马院长亲自操刀下完成的。
柳主任和姬处长心里不太清楚，但马院长可是明白地很，反正在两位省卫计委领导面前，也算是给足了马院长面子。马院长即将离开省儿医，于公于私，我这个候任院长都要让马院长高高兴兴而走，说几句漂亮话更是应该的。
“勇院长，你这次接任省儿医院长，我就是看中了你和马院长这对优秀搭档创造出的改革创新业绩，”柳主任转而对我进行任前谈话，“省儿医的改革创新确实走在了省内各家医院的前列，尤其是你们现在的人脸识别系统抓黄牛抓小偷建设平安医院放心医院更是深入人心，老百姓就希望在医院看病能够得到公平公正放心的服务，加上你们推出的医生绩效和门诊量相挂钩，降低药品费用和处方单价，跟踪患者满意度调查等等，这些举措有力、精准、得当，再经过省电视台'一切为了患者'专题节目的宣传，省儿医全省改革先锋的形象跃然纸上，甚至都得到了省里主要领导的肯定。你这次接棒之后，尽管是代理院长，但不到半年就会抹正的。要继续扛起改革大旗，和淮州医院继续努力打造全省医联体的标杆，年底我们省卫计委会把你们的经验好好总结之后上报省委省政府并上报国家卫计委。当然改革过程中，要控制好步伐，把握好尺度，尤其是违背国家法律法规的事坚决不能干。”
柳主任这一番话，是第一次代表全省卫计委的最高领导对我们省儿医这轮改革创新的充分肯定，也是当面给我和马院长的高度评价，说明官方对这次改革的尝试是认可的，也传递给马院长一个正确的信号：省儿医的改革方向是对的，措施是合理的，效果是显着的，到了淮州是可以参照执行的。而且，在此刻在淮州面临乱局甚至一盘散沙的情况下，哪怕就是一点点改革亮点都会被放大，都会被拔高，马院长看来真是运气不错的。
至于柳主任说的违背国家法律法规的事，估计是指我们拘禁黄牛和小偷的事。反正这事只要派出所他们认可，就不怕那些个黄牛和小偷能翻了天。在中国哪个个人还能跟组织去斗？这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蜉蝣撼树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死路一条。
临行前，姬处长说时间就安排在下周一上午由他亲自陪同马院长去淮州上任，省儿医代理院长的文也会在同时送达省儿医。
回去的车上，我对马院长说：“老马，你这次可是真正的走上了政治舞台上了，此去淮州要小心谨慎，不比在咱们医院。那些地方绝对是人心叵测人心难料啊，虽不敢说穷山恶水一定出刁民，但相对落后的思想给管理带来的羁绊绝对超过你的想象。就好比宗教信仰而言，是无法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的，这就导致了中东为什么一直处于动荡不安之中的原因。”
“是啊，自古从政这条路都不好走，弄不好粉身碎骨死无完尸，张居正一度权力超过小皇帝，可谓是权倾一时权倾朝野，可退休后连自己的儿子都没保住啊。”马院长是踌躇满志又忐忑不安。
“老马，不要担心，要么流芳千古，要么遗臭万年，大家在记住岳飞的同时，一定也会记住秦桧，哈哈。”我递了跟烟给老马。
“我这次去当了主任，你可要大力支持我啊。”老马深吸了一口烟。
“肯定大力支持，我们省儿医里的一草一木，你看中了那根，我都给你拔过去。”我也是吐了口烟圈。
“只要到时你不嫌我麻烦就行。”老马心情总算不错起来。
“我是这样想的，你这次去淮州，先找个理由干掉一到两个副主任，再提拔相应的对你言听计从的。我看五里县儿童医院的章院长就是不错的人选之一。同时，你这改革不是需要人吗？我到时把赵琴派过去挂职，你给提拔成改革办主任助理，她还是我们省儿医的编制，让她在你那干个一年回来，我再提拔她为咱们省儿医的人力部副主任兼团委书记，对赵琴来说工作不到两年就升任实职部门副职，与她的同学们相比那是升得非常地快了。关键是她去你那，就可以把省儿医的改革精神完全传递过去。至于人脸识别系统也可以马上在五里县儿医干起来，冬小劢他们公司的实力还是很强劲的，绝不会给你丢脸。至于商务上，就按照正常的招标，因为他们有成功的案例，中标的可能性就很大。但淮州的财政估计不足，实在不行，我让上次给咱们省儿医提供融资租赁的红石租赁公司出钱，帮助你们先把项目上起来，再慢慢付钱。”
我讲了这么多，关键还是希望把赵琴给尽快重用起来，时刻不忘自己的小情人应是优秀男人应该具备的基本品格。同时为红石租赁公司再次提供了赚钱的机会，红石租赁的背后老板名义上是夏，其实是我，这也算是公私兼顾。把冬的弟弟公司业务快速拓展到了淮州市，不能不算是又给了冬一份大大的贺礼，当然老黄那儿也是心照不宣的有了加分项。至于章院长，也是看在他确实是一个肯干事的院长，顺便帮他一把，毕竟领导还是需要能干的人才去帮他开疆拓土的。我这段话可谓是一石多鸟，就连我都佩服我自己的机智。
马院长也是明白人，尤其是最后冬小劢的人脸识别系统，他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冬的弟弟。所以马院长补充道：“去淮州实施人脸识别系统，别叫冬总亲自去，让他委派副手去全权负责就行。”果然，马院长考虑到避嫌。
“你放心，肯定。我们省儿医的人脸识别系统也不是冬总参与谈判的，他也只是幕后指挥而已。”我赶紧解释道。
“哦，对了，咱们院的智慧消防系统到时你也可以让你同学去参与参与，这也是咱们省儿医的科技创新项目之一啊。”马院长似乎是对我的投桃报李抑或是无意之中提及了一下亓。
我刚才故意没说智慧消防的事，就想看看马院长会不会主动提及，看来马院长对亓老师真是恋恋不忘啊。
当下为官切忌亲近女色，尤其是官场中人。医院院长这个位置还好，亦商亦官，还不是那么敏感，但卫计委主任可就是实实在在的政府官员，万一在女色上栽了跟头可就是永世不得翻身的。
不过，既然马院长主动提及，我不能不有所表示，马上应和道：“没问题，在你上任之后，我让我同学马上到你那报道去。”
马院长不再言语，眼望着窗外，不知道是在想赴任之后的事呢，还是在想念我那性感风骚的亓老师。
回到办公室，赵琴尾随而来，一进门，就悄悄地关上门，笑嘻嘻的说：“院长，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我难得看到你和马院长一起去卫计委的，最近听说你和马院长都要高升，这事马上变成现实了？”
我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尽力舒展了一下身子，装着严肃地说：“这点组织原则都不懂？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知道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就是不知道秘密。”
赵琴快走几步，走到我后面，把我的脑袋倚靠在她的温柔的怀里，帮我按摩起脖子来，这一下子让我想起她第一次进入我办公室的情形。那次我刚好是久坐之后想直起腰的时候，有点头晕，歪了一半的身子一下子躺倒了赵琴的怀里，赵琴当时实习白大褂里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半高领的毛衣，我的脑袋一下子抵在了赵琴富有弹性的乳房中，本来不那么眩晕的脑袋反而一下子眩晕了。
“嗯……”我微闭着眼，享受着赵琴弹性的怀抱和温柔的按摩。
“哎呀，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你第一次到我办公室报道的情形了。转眼都快一年了。”
“哥，那时我一点都不懂事，这一年来，跟在您后面我成长了很多，经历了很多。”赵琴似乎知道了我说话的含义。
“我确实没看错你，再过十年八年，哥这个位置可能就是你的了。”我由衷的说。
“哥……”赵琴情意绵绵地说，估计这丫头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
提示：本小说不支持浏览器转码阅读，请退出阅读模式或转码阅读既可正常观看！